('踏过松软的土地,他们走进林子深处。
那抹翠绿依存,瞩目非凡。楼望划了划它的叶子,算打了个招呼。
顾舟给它输了道灵力,让它的根扎得更深。
楼望看顾舟左手拿鸢尾,右手输灵力,忽而忆起那一句诗:满堂花醉三千客,一剑霜寒十四州。
可枫叶再像花,却依旧是叶,为什么……
楼望问:“师尊当初怎么选择种枫树?”
见幼苗脉络里的灵力差不多了,顾舟便停了手。听到楼望的疑惑,他回道:“原先是有花树的,但花会引你鼻鼽,就改种枫树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楼望不解道:“我游花街时都无碍,又怎会对花鼻鼽?”
顾舟道:“我在霜寒剑上的蓝沄石里刻了咒。零星几朵花对你无碍,但若是一大片,有霜寒剑在,他会保护你。”
楼望闻言,不自觉地拿剑端详,正中心的蓝沄石表面光滑,看不出一点刻痕。
见到他的动作,顾舟似乎笑了笑,道:“在背面。”
那难怪这么久了他都没注意,原来是在背面。
楼望又问:“师尊是如何发现的?”
他可记得自己一到遥天门,见着的就是满山枫红。
顾舟脸上带着回忆,道:“那年我们初次相见,回来途经一小片花田,就见你鼻鼽不止,我一把脉便知缘故。是以才把你放在客栈几日,我回去处理了。”
楼望确实记得第一次去遥天门前,顾舟把他留在客栈好几日,当时他还以为顾舟反悔不要他了,在客栈的那几日他还鄙夷了一段时间。
楼望道:“师尊是如何做到的?”
几日就换掉了一山的花树了,重新种上一片枫林,可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灵光乍现,他想起二人一起初见枫苗时顾舟说过的话,道:“师尊是将枫苗种下,在用灵力催生的吗?”
顾舟点了点头,补充道:“原先种的是桃,我将它们移到南州的一座山上了。”
难怪南州在百年前多了一大片桃林,还成了不少文人墨客好去的地儿。
而遥天门的树几日之内就换了个种却无人发现,大抵因为是山太高,高到人们见之生威,于是无人知晓。
回去的路说不上崎岖,但顾舟头一次牵住楼望的手,却还是像幼时那般牵法。楼望蹙眉,动了动,修长的指尖穿过指缝,十指相扣。
以现在的关系来看,这才是最佳的牵法。
顾舟没说喜欢,楼望却知道他也是喜欢的,只是面上不显,他轻笑了声,心情很好的道:“师尊大我千年,胆子却不如我。若是喜欢,便要牢牢握在手里,就像这般。”
楼望晃了晃手,示意着。
“你会嫌弃吗?”
顾舟道。
楼望:“什么?”
“你会嫌弃我比你年长千年吗?”
顾舟的语调平平,要不听内容,楼望还真听不出他在较真。
楼望收了贯有的笑音,认真道:“师尊这话不对,应当是我怕师尊嫌弃我年幼无知才对。当惊受怕的是我,只要师尊不松开我,我就永远不会松开师尊。”
顾舟握紧了手,说:“好,我不松开你,你也不能松手。”
楼望嘴角上扬,噙着笑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那朵被顾舟捻了一路的鸢尾给插进了一个细颈瓶里,倒了点水,用灵力温养小半日,也恢复的生机勃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