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膀,带着一分冷意道,“钟大哥,结局已快到了,既无法更改,好歹不能作逃兵。”
不等钟夙说话,蔡放又头也不回地道:“哥哥,前途未卜,你我各自珍重。”
长鱼午怔住了,一晃神的功夫,那两个人已经一并的消失不见了。
蔡放回府匆匆收拾了东西,未等天亮便领着钟夙并几个府兵出了城门,褚飞目送那些人走远,回过头,竟产生了一丝幻觉,觉得城楼上仿佛还站了一个人,依稀看去,似是年轻些的陛下,他双目忧愁,身影过一会儿也便消失不见了。
草原七部果不其然,越过月罄关后直冲缃羽城下,途中由薛音领兵抵挡,因寿娘当时觉得事态不可收拾,跑死了两匹马,冒险闯进薛音的驻军营地告知事情变化,比往常的消息走得更快,是而薛音还有所准备,不至于手忙脚乱,给后方以喘息之机。
不然易国必然溃不成军。
蔡放奔波在路上,近午时远远碰见了应国与齐国联合派去救援的军队,领兵的是连乔和罗蒙,只是稀稀拉拉的,没见有多少人。
蔡放猛一勒马,钟夙惊道:“怎么只来了这些人。”
蔡放一夜未睡的眼睛里爆出血丝,没回答,冷笑了一声。
“要结伴走吗?”钟夙问。
“不。我们单独走。”蔡放含着冷意道,“结伴也不过是多说几句废话,你瞧他们,哪里有一丁点儿急的样子。”
钟夙只觉得万事均已改变,心头沉甸甸的,仿佛棉花浸了水,不上不下的悬在那里,令人万分膈应。
到缃羽时已近黄昏,城门口已经攘了群要逃出城的达官贵人,挤得像瓜瓤子,水泄不通的,蔡放冷眼瞧着那群人,心寒得笑出了声。
钟夙拨开人,把令牌给守兵们看了,守兵们方知是二殿下回宫,忙不迭叫来首领,首领忙糟糟地奔来,汗颜道:“殿下恕罪!恕罪!”
又连忙要迎明显心不在焉的蔡放进宫。
缃羽之内已是草木皆兵,要逃去的人挤了一整条街,处处人仰马翻,街边的店铺十间有九间都关着,蔡放过了城门百步,突然又停下来,从首领腰间抽出剑,转头就走。
他举动既突兀又快,没人拦得住,首领“哎”了一声,一跺脚,只好又跟了回去。
蔡放明显已经入了魔,他拨开人群,哎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,众多陌生的面孔在他视线里如水泡泡一般一会儿大一会儿小,挤在一块几近变形,五颜六色变幻不停。
“这谁啊——”
“拦什么拦什么,你谁啊?!”
……
蔡放一言不发,把住了挤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的肩膀,直接把他掰了过来,令对方面朝自己。
那人莫名其妙地觑着他:“你有病啊!”
“你要走?”蔡放问。
“不走难道等死?”那人嗤笑,别开他的手,一想就来气,便泄愤似的遂又朝着别人道,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这缃羽压根就不是什么好地方,不是你流血就是我流血的,争来争去没个定,转年兴许草长莺飞,万马奔腾!也没我们立足的地方了。”
众人虽没说出口,只看神情竟也都像是也这么想的,纷纷点了点头。
钟夙又气又急:“你、你们怎么能这么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