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与申的状况。庸国一蹶不振,陈国失去依仗,必然大乱,陈国戢玉,年轻力盛,亦是员大将,他无论加入哪一方,都是极大的助力。”
姬焰认真听,却道:“我并无这个能力。”
他道:“我只是个空壳天子,我麾下什么也没有。”
“您有兄弟,我也有。”靳樨道,“我的兄弟在任引军中为将。”
姬焰迷茫了一瞬,轻轻“啊”一声:“公鉏白与臧初?你的兄弟?”
靳樨点头,道:“我可以领军,但我不能将刀对向自己的兄弟。”
姬焰摇头:“如果是你,不会到这一刻的。”
烛影摇晃,夜色愈沉,
漆汩仍在殿外,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等。
宫人看得好笑,道:“大人不如在旁边喝杯茶,慢慢等。”
漆汩摇手,那宫人觉得好玩,想逗他说话,然而只听蓬莱殿中传出一声“阿七”。
“怎么样怎么样?”漆汩的注意力立即全部集中在来人身上。
靳樨瞥那宫人一眼,宫人觉得吓人,急忙避开。
漆汩疑惑:“怎么不说话?”
“回去再说。”靳樨突然俯身,咬着他的耳朵道,接着揽过靳樨的腰,足尖一点,竟直接从蓬莱殿里飞了出去。
漆汩闹得脸红,道:“怎么不走路?”
“今夜月色好。”靳樨所当然地道。
漆汩:“……”
漆汩诚心求教:“请问,月亮呢?月亮在哪儿?”
昨夜下过雨,白日里天色依然阴沉似墨,灰扑扑的,就像是病色未褪,仿佛正有暴雨酝酿在浓云之中,隐而不下。
靳樨挟他回萼华殿,一落地,便抓住了想跑的漆汩的手,把他抵在了门上。
萼华殿内没有掌灯,漆汩后背紧贴门窗的凹凸,靳樨的影子投下来,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那晚、那条没有人的宫道。
靳樨的鼻息扑得漆汩脸热,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襟,佯做镇定地道:“怎、怎么?”
然而嗓音里的颤抖依然出卖了他。
漆汩的视线向下,眼神有些飘忽不定,靳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,既不主动,也不离开,只是渐渐的,漆汩觉得距离已在不动声色地一路缩短,几乎道了毫厘未有的程度。
靳樨还是不说话。
少顷,漆汩终于忍受不住将目光转回了靳樨的脸上。
靳樨沉默着,紧盯他,仿佛能完美捕捉到他每一丝微小的改变,直接看透他的心脏,看透他的脑海,看清他做过的、想过的和没能做的一切事情。
靳樨的眼眸释放着一种内敛的引诱之感。
虽然不能解释,但漆汩确实这样认为,靳樨的眼睛像一颗完美的、可以吸收一切光芒的宝石,是一座深潭,落网者只有漆汩一人。
情来不自禁。
俗话说,情来难自禁。
漆汩仰脸,把唇贴上了靳樨的唇瓣,尝到了一滴露水的味道,对方立刻急不可耐地捕获了他,就像一名布网的猎手。
亲着亲着,漆汩又察觉到一点奇怪之处。
他小心地欲避开,但靳樨似乎会错了他的意思,纠缠下来却只捱得更近,于是所当然地也跟着一起变得奇怪了。
靳樨看出漆汩不用心,用了些力,拽回他的思绪。
这一拽回去就再也拉不回来,漆汩只得随奇怪之处继续奇怪去。
兴许是哪根筋没搭对,分开的时候险些一个踉跄跌个狗啃泥。
漆汩搓搓脸,肃然道:“一定是下雨了地滑。”
“嗯。”靳樨说,唇角微翘,有枚小小的齿痕,眸中盈着一汪笑意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漆汩说,满意地又亲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