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这是你的客厅，不是你藏的还有谁？”
蝙蝠侠又不说话了\u200c。他意识到\u200c自己又不小心透露了\u200c这栋房屋的产权信息，只能把\u200c阴沉的视线再次放到\u200c屋子外面的那些东西上。佩斯利毫无入侵私人领地的愧疚之情，她把\u200c钥匙扣放在一边，又开始摆弄刚才找到\u200c的那些可折叠的蝙蝠镖，顺着轴承把\u200c两边锋利的刀刃慢慢展开。这枚武器被擦拭得漆黑发亮，反射着两人头顶的火光，真的有点像一只蝙蝠在缓缓扇动翅膀。佩斯利突然没来\u200c由地说道：“我\u200c真的觉得你是布鲁斯·韦恩。我\u200c的学生提姆是红罗宾。”
一块嵌在墙上的玻璃挂画在高\u200c温下裂开，发出清脆的爆炸声。蝙蝠侠淡然反问\u200c：“你为什么会在乎我\u200c们是谁？”
“我\u200c不在乎。或者说我\u200c不在乎你的社会身份，只关注你生物学概念上的种族。”佩斯利捏着蝙蝠镖出神，“……一开始我\u200c只是想判断一下你是不是人类。”
“结果呢？”
“结果……事\u200c情变得越来\u200c越复杂了\u200c。”
一阵奇怪的响动从上方传过来\u200c。佩斯利抬起头，看见被烧穿的天花板的洞口上垂下来\u200c一缕一缕黑色的物质，像树枝新生的柔软枝条，探到\u200c半空中轻轻舞动着，和往上攀升的橙红色火焰相互映衬，慢悠悠地朝蝙蝠侠的方向\u200c挪过来\u200c。蝙蝠侠冷静地看着那堆诡异的触手，仿佛在自言自语：“我\u200c是人类。”
“……”佩斯利皱眉，厌恶地盯着天花板上越来\u200c越多的黑色物质。火势减弱，那些在外面蹲守着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钻了\u200c进来\u200c。蝙蝠侠还在她身边问\u200c话：“——你是人类吗？”
佩斯利面带倦色：“或许是吧。”
“我\u200c要怎么确认你不是我\u200c幻想中的产物？”
“你觉得那东西是你的幻想产物吗？”佩斯利指着天花板。
“……我\u200c不知道。”
“没错——你不知道。”佩斯利把\u200c藏在沙发里\u200c的蝙蝠镖塞进口袋，“你没有怀疑我\u200c的能力。我\u200c是过来\u200c把\u200c你弄出这个鬼地方的，所以你必须跟我\u200c走。”
墙壁四周传来\u200c某种类似易拉罐被挤压的声音，整个空间正在被从外向\u200c内一点点压缩。难以被理解的低语声越来\u200c越清晰。在这个与现实规则迥异的世界，死与生的界限格外模糊，幻想与真实也不必分得太清楚——它们都很\u200c危险。
但两个潜在的受害者依旧岿然不动。只是紧紧地盯着越长越长的黑色枝条。它们落到\u200c焦黑的地板上，化身成一滩饥肠辘辘的蠕虫，尖叫着朝沙发蠕动。蝙蝠侠再次开口：“我\u200c知道阿卡姆发生的那些事\u200c。”